发布日期:2025-10-10 02:47 点击次数:67
黄奇帆的400万亿预言能否实现?关键可能不在股市本身
1995年,中国股市刚刚五岁。
一位研究者在当时写下的文章中提醒,不要被“五年走完美国两百年道路”的论调迷惑。
他提出一个衡量市场真实成熟度的冷指标——证券化率,即股市总市值与GDP的比值。
三十年过去了,这个指标再次被黄奇帆置于讨论的中心,并指向一个惊人的未来。
在2025年的青岛创投风投大会上,重庆市原市长黄奇帆给出了一个具体而庞大的预测。
他认为到2040年,中国资本市场的总规模有望从当前的约100万亿元增长到400万亿元左右。
这一判断的核心依据,正是证券化率这一国际公认的资本市场成熟度指标。
按照黄奇帆引用的标准,成熟资本市场的证券化率通常介于100%到120%之间。
若比值过低,说明资本市场发育不足;若过高,则可能预示泡沫风险。
他以美国为例,其当前股市市值高达70多万亿美元,是GDP的200%以上,明显存在过热迹象。
反观中国,今年资本市场总量预计为100万亿元人民币,GDP约为140万亿元。
这意味着我们的证券化率大约在70%的水平。
这个数字不仅低于国际公认的成熟标准,甚至与一些发达国家相比也存在明显差距。
这同时也意味着,从理论上讲,我们的市场具备巨大的成长潜力。
黄奇帆进一步展望,到2040年,按可变价核算中国的GDP总量可能达到350万亿元左右。
如果届时证券化率能够提升至100%到120%的合理区间。
那么股票市场总市值达到400万亿元的规模便是一个合乎逻辑的推论。
然而,一个尖锐的问题随之而来:为何在过去多年里,尽管中国的证券化率长期偏低,股市表现却未能尽如人意?
这个指标的理论成长空间,如何才能转化为投资者实实在在的获得感?
答案或许并不在数字游戏本身,而在于资金能否被引导至真正驱动创新的领域。
黄奇帆将目光投向了创投风投领域,他指出了一个明显的扭曲现象。
总量接近30万亿元的各类产业基金中,约有40%的资金并未流向高风险高回报的科技创新企业。
反而沉淀在“旱涝保收”的货币资金和固定收益债券中。
这背离了“投早、投小、投长期、投硬科技”的本意。
真正的风险投资,理应陪伴企业从“青萍起于微末”的0到1阶段开始成长。
经历1到100的转化阶段,再到100到100万的产业成型阶段。
这是一轮又一轮的接力,而非只追求短期安全的跟风。
那么,什么样的领域能够承载这样的长期投资?
黄奇帆特别强调了“生产性服务业”的关键作用。
在国家统计局的分类中,它涵盖10个大类、35个中类、171个小类,第一大类就是硬核技术的研究开发创新。
生产性服务业常常被视为制造业背后的隐形引擎。
黄奇帆用一台售价6000元的手机生动比喻。
其硬件价值可能仅占一半,而另一半价值则蕴藏在看不见的软件、芯片程序和各种专利之中。
这些由生产性服务业创造的无形价值,正是高端装备获得高附加值的核心。
对比国际,美国生产性服务业占GDP的比重高达约48%,欧盟也达到约40%。
这一领域不仅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土壤和温床。
它本身也是GDP的最大板块、独角兽企业的重要诞生地和服务贸易的增长极。
当前的市场表现似乎也在为这一逻辑提供注脚。
2025年8月,A股市场呈现出“台阶式上行”的稳健态势。
上证指数从4月份的3040点起步,历时4个月逐级突破至3700点以上。
成交额从1.8万亿元温和放大至2.3万亿元,显示资金入场更为理性且持续。
资金结构也出现了积极变化。
参与主体日益多元化,形成了多路资金共振的格局。
融资融券余额重返2万亿元大关,反映出市场看多情绪的有序回升。
资金正明显向半导体、机器人、人工智能等代表经济转型方向的科技成长板块集中。
这引出一个更深层次的思考:股市健康上涨的意义,或许远超资本市场本身。
它可以是国家资本以更高效率惠及广大民众的一种渠道。
当投入股市的资金产生增值,能够较快地转化为亿万股民的资产性收益。
进而通过消费外溢,让更多人分享到经济发展的成果。
此外,在土地财政模式面临转型的背景下。
健康发展的股市有望与正在兴起的数字财政共同演进,形成新的“股权财政”模式。
这意味着国家和地方政府可以通过在资本市场中的合理运作,从企业成长和价值创造中获得长期、可持续的财政收入来源。
对于消费市场而言,股市的财富效应同样不容忽视。
当投资者账户资产获得显著增长时,往往更愿意将部分盈利转化为实际消费。
这种由市场带来的信心,在特定经济环境下能有效激发消费活力。
当然,最根本的还在于对实体经济的支持。
一个健康向上的股市,能够为各类企业,尤其是那些尚未盈利但拥有核心技术的创新公司,提供宝贵的资本支持。
这是培育新质生产力不可或缺的一环。
回望三十年前关于证券市场发展取决于经济发展水平的冷静判断。
再看今天黄奇帆基于证券化率提出的具体预测。
其背后逻辑一脉相承:资本市场的规模终归要与经济总量相匹配。
但实现路径的关键,可能在于我们能否将金融活水引向那些真正决定未来的创新土壤。
黄奇帆的400万亿预言,与其说是一个关于市值的数字目标。
不如说是对中国经济转型升级和金融体系深化的一种期许。
其实现程度,将直接检验我们能否成功培育出支撑高质量增长的创新生态。